听外婆说逝去的鼓浪屿
终于要去那个外婆怀揣了半辈子终是没有再放下的鼓浪屿了,不知道家里的老宅子这么多年来没有了外婆静静的聆听怀想,没有了妈妈温柔的擦拭整理,没有了爸爸帅气的提笔随书,不知黄叔叔将老宅子打理成何种摸样?还有妈妈千叮万嘱我一定不要忘记去看看的龙头路282号,不知曾经的那个人是否还在曾经的那个地方?
从听了外婆反反复复提起的美丽安静的鼓浪屿开始,从我决定要回故里看看祖辈们生活过的鼓浪屿开始,我就一直不停的紧张着,这份紧张就像是过去听从父母之命,嫁予从未见过面的丈夫即将被揭开盖头一样,满心忐忑还有期待。
(外婆留下的老照片,老去的人,老去的城,老去的龙头路282)
飞机飞离了吉隆坡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心里只有澄澈。
下飞机后我直抵泰谷酒店,安顿好行李后,让酒店经理帮我聘了个女导游。我不怎么喜欢讲个不停的导游,特意叮嘱他只负责带路,其他不用说太多,带我去老宅内厝澳那里就可以了。
厦门泰谷酒店
打的到了厦门 轮渡码头,后悔其实用走路的更划算。
外婆记忆里的第一码头。
(导游说游客过渡现在不走第一码头了)
站在快艇通道上远远望去,朦朦胧胧的红房子,还有几乎被弱化成一个小点的游客们,晨曦中的鼓浪屿 就像一个等不来糖果的小孩子,泪眼模糊。它一定不会在乎有个家庭在1976年离开了它奔赴马来西亚 吉隆坡 ,而那个家中最爱它的外婆,已经不在。
所以,我是代替最爱它的人来看她。
下脚的地方是钢琴码头,外婆说过,以前鼓浪屿居民出入多在山丘田码头的。导游说钢琴码头是后来建的。
站在岸边,嗅着岛上的空气,看着山丘田码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连呼吸都是打扰。
四月的阳光,像爸爸的胡渣,有一点点扎人。
路牌有一点点高,白色的字体有一点点反光,要遮住光线才勉强看得到。
福州 路边卖各种小饰品的小摊。
从未听外婆提起过海底世界,如果外婆记忆的位置没有误差的话,这儿以前应该是个小公园吧,应该有陪着老婆陪着孩子散步打发时间的人,应该有偷偷幽会时刻警惕着四周动向的情侣们,应该还有天真烂漫到即使不认识也能嬉闹到一块的小孩子。
这是曾经的黄家渡码头,具体年代忘记了。依稀能看到很多简陋的渔船,还有正在捕鱼的一脸欣喜的渔夫。
而我看到的黄家渡码头,只有各种装货的板车,还有面色疲惫眼神散漫的卸货工人。
可能遇到什么神色的人,看到什么颜色的风景,只是取决于走的方向。
看他们的帽子东倒西歪的,是不是整个岛上的人都是散散的呢。
坐在路边的木椅上,我也来散一下。
(旧时的鼓浪屿 ,常常可以看见外洋的邮轮掠海而过)
人生不过就是在同一个路牌不断地停留,再不断地离开。不断地遇见一些人,再离开一些人。
海面上浮着的船只,海水是暗暗的黄色,浊到我不敢撩一点水擦一下弄脏了的鞋边。妈妈说她小时候,海水很清,有很多小小的海底动物,常常能看到打着赤膊游泳的男孩子们,捕鱼的时候都不用去海中间的,直接在岸上撒网就能网上一大堆的鱼虾什么的,可快可重了。现在应该没有敢下去游泳的了吧。
(导游说涨潮时厦门 的海水满清澈的,不过与外婆描述的还是有落差的)
外婆在这里做过无数次的“坏事”,我代她再做一遍。
外婆走过无数次的路,我代她再走一遍。
偶遇的黑色狗狗,逆光里简化成黑影。
我着迷街角,因为转弯的时候最神秘。也许下个路口就能遇见你也说不定。
在龙山洞的入口的一家小店,淳朴的老板很爽快地外借帽子,丝毫不介意我是看客。
外婆说以前只有笔山洞的,我没想到现在去内错奥还可以走龙山洞,不过看到修建年份是1991年12月也就了然了。
路过龙山洞,洞很长,有一点冷冷的感觉,像开了空调一样闷闷的冷,不是很舒服。我自小对一些东西很是敏感,按理来说我是不应该站在那个小的洞中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一定要站里面拍张照再走。
据说鼓浪屿 政府本来是有打算要在这开菜市场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不了了之了。
曾叔的店
内厝澳路龙山洞口右侧
曾叔是妈妈的朋友,曾经随船到马来西亚 的时候去看过我们,那时候我还是小不点。
曾叔的店
曾叔的店
我没想到我一说名字曾叔立刻就记起我了,还是那么可爱的曾叔。
曾叔的店
店里的侧墙上留下了从2000年开业至今的回忆,我就随意看看,满墙壁的明信片便利贴,都是喜欢曾叔的人留下的记忆。
曾叔的店
曾叔的店
曾叔还没上市的糖果,我来替大家检验一下,甜甜的,酥酥的,是快乐的味道。
偷闲的曾叔拿出私藏的旧照片给我讲那些年他跑船的过去
曾叔的店
曾叔说,在菲律宾 那,因为靠近赤道,海平得像镜子一样,但是水面又是呈半抛物线,很是漂亮。这样奇怪的海面还真是矛盾的可爱。
(俄罗斯 旧照)
在过英吉利海峡的时候,雨暴风狂,水流得很着急,很吓人。
(东德旧照)
在加拿大 的锚地,曾叔趁等通知安排进港的空当放线钓鱼,钓的是皇帝鱼。那里的虾很大只,毛长得很长,鱼多得几乎放下去就可以收线。
曾叔在马来西亚 时的照片,可爱的曾叔年轻时也是个文艺青年吧。
曾叔说几乎每个国家的港口靠岸区都有红灯街,我迷糊地问红灯区是什么,曾叔一解释,害我羞红了脸。
曾叔跑船的易轻号。
曾叔说他店门口的路其实是叫兴化 路的,总被误认为兴华路。这条路上,八十年代的时候都是薄膜厂与塑料厂,工人们的工资都不能维持正常生活。后来很多工厂倒闭了,有些迁去厦门 了。
曾经的兴化路。这样的老照片总能给人一种惋惜感,一张胶片,留住了风光,留不住时光。突然觉得这就是戴望舒笔下的雨巷,应该有个撑着油纸伞的像丁香一样的姑娘,独自走在这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内厝澳路457号。
留下1924是家旅馆的名字,建筑在1924年落成。位于内厝澳路459号。
内厝澳路美丽的街景。
茶语时光。
内厝澳路的老房子。
风情的指路牌。
木香居酒店
鼓新路65号
八卦楼(风琴博物馆)
鼓新路43号
八卦楼还是厦门 博物馆的时候。
外婆说八卦楼最开始的主人是林鹤寿,是在林鹤寿离开之后,沦为日本 人的旭瀛书院。
八卦楼身世坎坷,后来又陆陆续续做过小学,厦门电容厂,员工宿舍,以及厦门博物馆,导游说是近几年才成为风琴博物馆。妈妈说她小时候还在这里上过学,因为发生了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所以很快学校就搬走了。
风琴博物馆
外婆说因为在建设过程时出过意外,所以一直是非很多···
进去之后,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气息直拥而来。
楼梯下面就是地下室,通往下面的入口前竖着个牌子,写着:观众止步。
风琴博物馆
站在这里看二楼,怪瘆人的。好像二楼也是不能上去的。
这里的琴很多,入眼的红漆色。
这里的门很旧,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故事吗?
这里的草地很干净,绵绵的还有树荫,夏日里乘凉还是蛮惬意的。
这是八卦楼的背面,我面前是地下室。
里面黑黑的。近处好像是瓦片还有薄薄的像本子一样的东西,看不清深处有什么。
紫色的小花丛丛的开得很是缠绵,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
红屋顶,白墙,绿树,蓝天,拱形门窗,只是物是人非
长长的须须,一绺一绺的就像美人的长发。
锈迹斑驳的铁窗,拍起来很有感觉呢。
(这幅手套会不会有点····)
离开之前再看一眼,即使是做了背景还是那么抢镜的八卦楼。
风琴博物馆
正午的光线和路边讨赏的美景。
(看完了八卦楼,我们折返回去,朝久居迈去)
金兰饼店
内厝澳路413号
妈妈最爱的饼店,妈妈说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店家就开了,还是一家三代呢。我没想到还能在妈妈给的地址里找到,多少年了,难得它一直坚守内厝澳413号不曾离开。
金兰饼店
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妈妈最爱吃的形状像猪脚的猪腰饼。
金兰饼店
金兰饼店
身后的红砖很有妈妈记忆里的样子。
绕过康泰小区,就快要到家里的老宅子了,终于可以触到外婆还有妈妈说的过去了,期待满溢。
(家里大门的钥匙,已锈迹斑斑)
故里久居
安泰路21-23号
回家啰,好紧张哇,开门都不利索了。
花花草草们,我回来了。外婆,我终于回来了。
我熟络地走着,就好像天天住在这里,只是出去散了散步一样。家里的花园真的好大!
我们家院子很大,有五亩地呢。花花草草被园丁打理的井井有条。
曾祖父和曾祖母的长眠地。
还能很清楚地看出梳着整齐发髻,穿着绣花旗袍的曾祖母,曾经也是个大美人。
葱绿的藤蔓,从小梯上向外伸着懒腰。我们家比外婆和妈妈描述的还要漂亮。
踩在家人走过无数次的铁质楼梯上,听着回声,时光回到妈妈的小时候···
妈妈一定穿着花裙子在这里捉过蝴蝶养在玻璃瓶里。
妈妈一定在屋角踮着小皮鞋摘过花别在发间。
外公一定是坐在这里慈爱的看着调皮的妈妈各种耍宝。
外婆走后,房子一直是黄爷爷在打理,照片上的爷爷已经70多岁了,老照片上是他20来岁的样子。突然想起一句诗: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黄爷爷养的贵宾派派,是不是和妈妈以前养的美宝长得一样?。
从院子到房屋,每寸土,每方空气,都是妈妈和外婆的回忆。
派派很喜欢我呢,一点也不怕生,我走到哪粘到哪。
可爱的派派,眼睛非常漂亮。而且长得超级肥,肥嘟嘟的,或许是鼓浪屿 上的慢节奏生活让他养成了如此丰满的身材。(*^__^*) 嘻嘻……
围栏上每颗小草,延续着生命的一代又一代
阳光很温柔,像外婆的手。
木色玻璃橱窗里,是外公遗留下来的宝贝收藏?
我们家曾经的样子。
外公画的葡萄。
绘有牡丹的蜡烛。
泛黄了的木椅,躺在上面,感觉很惬意。
在懒懒的午后,懒懒的睡上一觉。
楼梯爬满斑斑锈迹,逝去的不止岁月,还有被岁月催老的人。
外公说,妈妈曾经说过的海滩就在房子后面,是在妈妈随外婆离开以后,被国军的飞机给炸掉了。
被毁了的我家院子里院子外的样子。
就要离开了,突然好舍不得这里的每朵花每颗草。
过去的两天我活在妈妈和外婆的回忆里。要回现实了,这两个字总是这么残忍。站在门口,回头看看过去的时光,过不去的回忆,伤感到眼泪好想流下来。
康泰路45号。
保生大帝庙
一对新人留下的捧花。
糖猫。
苍老了的房子。
笔山洞,没有人的笔仙洞。
外婆说,过去外国人常走的一条路,在20-30年代是不许喧哗的,因为在洞内说话回声特别大。外婆还说,里面冬暖夏凉,所以很多人喜欢去。我穿过的时候,凉快是真的,但是很吵,里面还有摆地摊的,而且还有一股很大的油漆味,好像是因为里面的墙壁被胡乱画得不成样子所以重新刷了漆。
路边的小店。
三一堂
安海路67号
基督教堂,在妈妈小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般堂皇,舒婷阿姨和她在这都留下了珍贵的回忆。
(翻修后的三一堂)
闺蜜写真。
窗户上的小心机。
小小的岛屿,快要承载不起的游人。妈妈说那时候鼓浪屿 人特有一种优越感,似乎与厦门 岛的居民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原岛民与外来者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旧时的龙头路也是鼓浪屿的商业街)
现在的龙头路更胜从前。妈妈说旧时街心公园附近商家很少,布艺行倒是很多,大家闺秀常来买布。我倒觉得商业气息略微有点重,路边摊很多,没有妈妈说的那么干净,倒是有个性的精致小店很多。听曾叔说因为以前老别墅大多变成家庭旅馆了,周边旅馆增多,使得街心公园附近的菜市场的菜很贵,以前是很便宜的,现在都要去厦门买菜,因此也迁走很多人。
龙头路商业街
古厝甜头
龙头路282号
妈妈年轻时喜欢这附近的两家店,一个叫春露商店,店里很多糖果,妈妈常去买糕点,忘记具体的门牌号码了。
另一个叫布艺商行,这家店主跟妈妈渊源可大了,他最初还是布艺商行里一个跑腿的小伙计。妈妈小时候常跟外婆到街心公园这购置布匹,妈妈自小就是人见犹怜的美人儿,而且读过很多诗书所以出落得很有书卷气质。第一次看到那个小伙计的时候,妈妈脸就红了,妈妈后来跟我说,也不知道是和原因,每次见到他心都要跳出来。去买布匹的次数多了,妈妈就发觉店内的小伙计老是趁她不注意偷偷看她,等她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慌忙别过了脸。后来妈妈就常常找借口自己去布艺店,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却谁都没有开口挑明。却终于还是被外婆发现了,那时候的外婆和所有母亲一样,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和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在一起的。结果小伙计来找外婆,跪下来向外婆发誓会对妈妈好,并哀求外婆给他一个机会,妈妈说当时的情景她这一辈都不会忘记。外婆只说了一句话:等你有资格了再来。妈妈没有说话,小伙子也只是看了妈妈一眼便转身而去。再后来,他是成为了布艺商行的老板,只是他实现得太晚,妈妈还是没能等到他······
妈妈说,遗憾成全美丽,没能在一起的也许才是最美好。这个故事我没听外婆说过,也没听外公提起,只是妈妈在我来厦门 前告诉我的,想让我再去看看那个爱萌生的地方
龙头路的店几乎全都不是妈妈说的样子了,我按妈妈说的,找了很久,直到问了一个老人才知道布艺商行大概是现在282号店铺这个位置。曾经的布艺商行已经易主,换成了一家叫做古厝甜头的商店。
古厝甜头(街心店)
妈妈熟悉的红砖这里也能看到。看不到的是当年的小伙计。
古厝甜头(街心店)
店里贩售的鱼松味道很好,是不是妈妈小时候在这贪嘴的吃着零食也和我一样?
古厝甜头(街心店)
叫冰点美仁的糕点,糯糯的,不腻,像妈妈喜爱的绿豆糕。
离开了龙头路的282号,离开了妈妈给我的嘱托。
已经是到鼓浪屿 的第三天了,天气很好。
龙头路商业街
(张三疯奶茶)
绿绿的陈罐西,很夏天。
龙头路商业街
正午的太阳,看不出影子的形状。
龙头路商业街
红砖燕尾,琉璃砖墙
龙头路商业街
音乐厅
晃岩路1号
外婆说这个位置以前是外国人的坟地,是在49年以后才改建成现在的音乐厅的。站在外面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琴声。
晃岩路,谎言路?
虾米堂创意店
人民体育场
中华路
妈妈说以前体育场是没有围墙的,根本不需要花钱就能去踢足球。在她小时候很多学生放学了都回去这里踢足球。
而现在,不仅用冰冷的铁栈栏圈起来了,进去打打球什么的还要收费。
里面看不到人,体育里独留小草空守
中华路2号。
(中华路)
美丽给世人看的房子。
还有娇艳的(三角梅?)
古老的房子,里面还有曾经的大家闺秀吗?寥落的钢琴上是否也布满了尘埃
墙上风格各异,唯美至极的画卷。
福建 路1号
鱼松铺
Chicco Doro.
街角遇见红砖错落。
陌上花开,着迷似锦繁花。
菽庄花园
港仔后路7号
外婆说梳妆花园以前的门票只要5分钱,那时候5分钱可以买很多糖果。现在贵多了。外婆还说,以前体育场到菽庄花园这一带住的都是外国人与有钱人,经常会举行音乐舞会什么的,所以总能听到琴声,但在解放前开始消失。在30-40年代,外国人在鼓浪屿 上建房子,很多飞机飞来飞去,老外到处喷洒农药,蚊虫都死光光了,所以水异常清澈。
皓月园(观海园)
漳州 路
妈妈说,观海园地下以前是水牢,用来关押犯人的。这种水牢是用窑洞改的,门口有铁栈栏锁着的。涨潮的时候会有水,浸泡着囚犯,等到落潮了水位又会退下去,是不会淹死人的。妈妈小时候听看门的大叔说,晚上九点以后最好不要去这附近的海滩,因为在那里会听到囚犯忽近忽远的沉重的脚镣声,还有似有似无的低沉的呜咽声。
转眼就要离开了,外婆的,妈妈的,还有我的短暂的回忆,就要留在身后的一个浮沉沧桑的小岛上,如果说舍不得,迟早也是要离开,也许未来我还会再来,将来见到的可能又是另一张画面了。庆幸是至少有些东西还是外婆和妈妈记忆里的样子,也不枉我穿越时光一场。
Goodbye my love,my hometown and my memories, I love you forever
工部局(早期):
1902年由各国领事组成领事团,成立为其服务的“工部局”。1844年英国首先在鼓浪屿鹿礁路顶,漳州路崖顶建造领事公馆,随后,西班牙,美国,法国,德国,日本,等十二个西方国家陆续在鼓浪屿设立了领事馆,比上海还多五个。
英国领事馆
美国领事馆
德记洋行经理住宅:
皓月园是德记洋行的旧址,下图为德记洋行经理的住宅(左边大楼),人称中德记。19世纪末80年代初,洋行的老板专门从事贩卖中国劳工的勾当,他们的洋行开在复鼎岩海滨,是劳工们出洋之前集中关押的“牢房”。
用六元钱拐来的的中国年轻人,在这洋行里受到了非人的待遇。等到凑足人数搭船出洋时,在那闷葫芦似得小船里,中国劳工被当成了“猪仔”,经过了50多天的海上颠簸,来自内地的年轻人如何受得了,以25%的死亡率(最高75%)抛尸太平洋,一心想出洋打工挣钱改变自己命运的劳工们,哪会想到还没有踏上异国的土地,就葬身鱼腹,永远回不了家。
今天,德记洋行早已灰飞湮灭,原来的土地上已经变成了鼓浪屿的旅游景点——皓月园。
鸦片战争之后,西方传教士纷纷来到厦门,他们主要受本国教会派遣,目的是向中国输入基督教,改变中国人的信仰和价值观念,以至整个生活方式。他们促进了中西方文化交流,也将西医输入厦门,在教育事业上也有很多贡献,创办近代学校,创办报刊书局,创造白话拼音造字,包括建筑,还有音乐。
音乐方面,西洋传教士在礼拜堂和中小学生提倡唱诗经,组织唱诗班,一到圣诞节,大唱生势,于是西洋的乐器如风琴,小提琴等也传入鼓浪屿。
但在西方音乐流行的鼓浪屿,人们依然喜欢传统的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