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蜂子们,相约明天——我们的鼓浪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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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80LV.45 分享于
2016-03-30 22:528012
这篇游记说到了:娜娜旅馆,玛雅潘,曾厝垵,芙蓉隧道,赵小姐的店,芙蓉餐厅

        10月6日,列车从上海虹桥蜿蜒南下,经历了太阳东升西落的半个轮回,一路逶迤着驶向厦门北。甫一出站,长途火车旅行的疲惫顿时被柔缓的海风吹散。
       厦门,我来了!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花园城市,花树繁茂,草木葳蕤,阳光海风都带着明媚的清新,好像所有的花都选在了同一时间盛放,丝毫没有衰败的迹象,就连高架桥的墩子上也爬满了藤蔓植物,有机生命体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欢快地舞蹈,每丝空气好像都沾满了生的气息。这是一种北方城市绝难企及的绮丽。

 
       刚哥和新婚妻子热情接待了我。到酒店安顿好后,我满眼新鲜地跟他们坐着BRT赶去夜宵,一番折腾不说,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吃货天堂——中山路,流连徘徊于各色小吃摊位之间,被琳琅满目的食物晃花了眼,终于在一个揽客生的呼引下进了一家海鲜店,开启了我二十几个年头来的首次全海鲜大餐。嫂子是当地人,席间问价点餐统统由她来完成,丝毫不怕被宰,十几分钟后,一桌丰盛的菜肴陆续登台。

                                              (这么大的螃蟹才60块左右)
       夜归酒店翻朋友圈,欣喜若狂地发现另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战友也在厦门带着刚结婚的妻子游玩,于是赶忙联系见面。第二天上午,几人相会于厦大门口,同一个壕沟里爬出来的兄弟,就算多年不联系,见了面也一样的情真难掩,第一句招呼自是我们一贯的那句“你大爷的”,猛捶一拳而后笑中带泪,合影后就近寻一小店闲饮畅聊忆苦思甜,且不赘言。情景不长,两个兄弟一个赶火车,一个有任务,各自带着家属扬长而去,我们这些见惯了离别的人,虽都有不舍,分开时却也够洒脱。

 
       不诉离殇,且说后来。
中午时分,径直赶到轮渡码头,前往我心许已久的鼓浪屿。本以为要很久,谁知刚一回神,船就靠了岸。出码头后向左沿海缓步而行,斑驳的树荫伴着清风不停变换着形状,给人无限惬意,穿越龙山洞隧道再一抬首,又是柳暗花明。

 
       10月7日的鼓浪屿,已经没有了天朝景区那种特有的嘈杂和拥挤,我在街巷里踱步穿梭,感觉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背着行囊走了一个小时,疲累感渐生,翻开手机地图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岛屿的中心位置,于是选了一家在做攻略时收藏过的客栈,预定好后一头钻了进去,或许这就是缘分,正是这个无心之举,让“玛雅.潘”成了后来我们这群蜂子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的蜂窝。

鼓浪屿玛雅潘度假旅馆

 
       “玛雅.潘”的老板叫阿发,后面混熟了我叫他老许,我进门的时候他正跟女朋友(茜茜)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游戏,身前是一个茶桌,上陈茶台,那几天老许没事就叫我陪他喝茶,直到我对茶这东西心生厌烦。老许告诉我同屋还有一个女生出去玩儿了,正好可以休息,因为午睡的习惯,登记入住后我直接钻进屋里呼呼大睡,起来后茜茜已走。闲聊半晌实在饥肠难耐,我决定去尝一下刚哥媳妇推荐的沙茶面,顺便感受一下鼓浪屿街心的光景。不知道是口味不同还是我没吃到正宗,只感觉沙茶面这东西实在是又贵又难吃。
饱足了肠胃,突然很想去看看传说中要一两个月前才能预定到的娜娜旅馆是何等NB。沿街东下,直至滨海街道,左首一望正看见“娜娜小酒馆”的匾额,沿着宽阔的台阶拾级而上,一见娜娜果然名不虚传,温馨和美的灯光从各个房间里散射而出,庭院上的宿客三三两两嬉戏取景,一片祥和之象,再一抬头,一轮圆月正明晃晃地嵌在穹顶,映出满目银辉,迷人入梦,我顿时觉得原来独行的旅人是这么容易心醉。

娜娜海岸度假旅馆

娜娜海岸度假旅馆

 
       赏够了圆月倾城,去看街心夜色,一路见过了“赵小姐的店”、“苏小糖”“陈罐西式茶铺”、“张三疯奶茶”、“联邦调茶局”等各路英雄后,踱进“好久不见”酒吧,点一杯鸡尾酒,听歌手夜鸣,放眼一顾,四周都是情侣,唯我一个单身汉,痴坐三刻,只觉处处孤寂,酒干兴尽,举步而返。

赵小姐的店(鼓浪屿店)

 
       到了客栈,老许说住我上铺的美女已经回来了,我略一尴尬,见到了梅子。闲聊一会儿,这妹妹说她隔日的飞机,因为是天生的路痴,又不能很熟练地使用手机地图,于是我滥好人的劲儿一上来,当即答应送她。收拾停当后,便被老许叫去喝酒,两瓶一过我就困意来袭,告别老许和阿潘(老许朋友,“大富豪公司”大当家的),洗漱停当回房睡觉。
次日一早把梅子送到码头对岸,目送她上了机场大巴,为了表示感谢,梅子一直说要介绍个女同学给我认识……(此处省略200字)。待我只身摆渡回鼓浪屿,正是晨光熹微之时,闲来无事沿街游走,只觉得满目欣然。

 
       正愁腹空无物,一打眼就看到了“胖妈的面”那块让人心动的招牌,欣喜之下举步上了二楼平台。胖妈闻声微笑相迎,问明来意(因为上面还有客栈)后,直奔厨灶开工,边忙边与我闲聊,很快我们就成了熟人。十分钟后一碗香气四溢的鱼丸煎蛋面上了桌,我饿得紧,不论吃相执箸大口而啖,浑然觉得这面好吃得难以名状——有点家的味道,又似给人以他乡遇故知的情怀,你不会认为这面有多么名甲一方,用料做工也并没有追求完美的痕迹,但它就是会给你一种别样的感动,它与工艺繁复大名鼎鼎的佛跳墙完全不可归为一类,却更像是周星驰用心烹饪出的那碗叉烧饭,就是那么牵动你的胃和心——这是我在鼓浪屿于客栈以外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

                                (重口的孩纸自添辣椒)
       言谈间得知,胖妈祖籍四川,也是一位旅行达人,除却因不承缺氧而未至西藏外,足迹已然遍布中华大地,国外也多有行踪。她年轻时曾是一名省级跳水运动员,后来去了铁路工作,退休后便自由自在地择一佳城而居,意尽而移。她还把自己在东南亚海岛游玩的视频用手机放给我看,屏幕里碧海蓝天展笑颜,那种悠然和旷达,让我凝神许久,倍感钦羡。胖妈有两个儿子,一奉公职,一工音律,皆与我年龄相仿,说起儿子,她脸上笑意更深。
交谈许久,加了微信,我告别胖妈继续行路。途径毓园、日光岩、海上花园酒店、菽庄花园、海滨浴场沙滩,每一处都别有风味。

 
       中午时分返回客栈,老许正闲得发慌,又叫我喝茶,我表示了强烈鄙视后,还是过去喝了几杯,继而回房准备午睡。
       卧床期间翻看手机,蚂蜂窝里约的小伙伴儿们正陆续向厦门进发。我联系了阿娇(曾经去丽江时在蚂蜂窝上约的伙伴之一,一个非常勇敢坚强的小女生),她说晚上9点多到厦门北,与一个同事同来;而后问了叶子,她们一行共5人,晚上11点让我在码头接站;接着问了最早搭上线的蚊子姐,这妹妹又带了一个女生(因其后来见面时口风太紧不诉大名,被我笑称为保密姐,此名沿用至今),二人酒店已定,当晚宿厦门。再过一会儿,又在窝里联系到一个叫陶子的女生,一问之下原来是东北同乡,与闺蜜一起正在鼓浪屿,见我朋友圈里关于胖妈的面的动态,想要去吃面而后泡吧,我恰好也是无处可去,于是约在六点见面同往。一觉睡醒老许又叫我去喝茶,直接被我无情拒绝!那一刻,我似乎看到老许脸上现出了秋风扫落叶的悲凉。
接到陶子与嘉琪二人后找到胖妈店里,三碗面一上桌,这俩东北大丫头的嘴就跟灌了蜜似的(),把胖妈夸赞得好生欣喜,胖妈谦恭,一番回敬自不多说(此处对两个女生用翻白眼的表情)。闲聊一刻,再次告别胖妈赶去酒吧,好奇心驱使下,我邀两人去了娜娜小酒馆,不知是时间太早还是本就冷清,我们进去时并无几人,一杯鸡尾酒下肚,我觉得没劲,便提议带她们去玛雅.潘喝啤酒,两个美女大方同意。

 
       路上备了酒食赶回客栈,虽然事先通过电话,但老许见我带了人回来,仍像是天牢里关久了的犯人突然有故人来探望的感觉,动作都变麻利了,茶台一撤,茶桌成了酒桌,几人围坐,爽利地开喝。
       兴致刚起不久,电话铃响,得知阿娇已到,我急忙猛灌一口离席赶去码头。十分钟脚程一过,在夜晚朦胧的光晕里,我再次见到了那个看似娇弱实则刚韧的小女生,她与双琴正倚坐在海岸边的石栏上,两年匆匆而逝,阿娇面容却似未改,反而更加明丽可人,久别重逢,还是在旅途之中,我们见到彼此都倍感亲切,真诚拥抱后,阿娇向我热情介绍身旁的双琴。此时叶子她们已到轮渡码头,只消一班船的工夫便可靠岸,我与阿娇、双琴决定等人到齐了一起走。

 
       接到叶子她们,突然感到队伍庞大了很多,这一行人里面4女1男,其中叶子、小桦和娟子是独身出行,另外2人是一对情侣,至今我仍无法分开叫出他们姓名,哪怕是昵称。我恍惚觉得自己置身鸟林中,五六个丫头叽叽喳喳欢快地聊着叫着,每个都是那么鲜活。
       因为大家事先都没定住处,之前问了老许尚有空房,索性就把人都拉回玛雅.潘,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导游,又像是老许的托儿,一下子拉了这么多人来,老许也高兴得不得了,这哥们像是一个孤独多年的人来疯终于等到有人来陪,大喜过望。到了店里我和老许还有陶子、嘉琪招呼后来的童鞋们喝酒,本以为旅途劳顿夜色又深,她们会拒绝,谁想到这些孩纸们饿得发慌,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跟老许往桌上剩下的零食堆一瞟:这明显不够,便带着主动跟来的小情侣和阿娇、小桦去采购了。
麻辣烫几碗、啤酒两箱拿回客栈(屌丝餐),我跟老许像是一对积年共处的好基友,高兴地招呼着这群蜂子们开餐,席间众人言笑晏晏,欢声笑语闹得满堂欢腾,一群素昧平生的蜂子好像是前世伴随多年的朋友一样,那种旅人在外无所牵绊又无需遮掩的赤诚,远非久累红尘、在官场职场倾轧当中谋求自保、如履薄冰的人们所能感受得到。明月当空,满地碎银,我甚至在某一刻恍然觉得,这些人会不会如狼人一样要在月圆之夜变身,大家都成为客栈以外其他人的异类,唯我等独欢!
       酒罢已倾颓,分不清散场时是几点几分,管他呢!倒是众蜂子都记得约定好了早上10点在厦大门口见面。陶子和嘉琪果然是我大东北女人的典范,坚持不让送,二人结伴回到住处向我们道了平安。
日上三竿,一群意气风发的孩纸共赴厦大。

 
       之前已经联系到了选住在主岛的另几个蜂子,一个已在厦门盘桓半年多的夏天、一个潮汕来的独女小玲、一个搞不清被谁拉入队伍的闷骚男克强(这名字好霸气),陶子嘉琪单独前往,之后自有行程。人多事务杂,又因为厦大的几个大门搞得初来乍到的众人略有转向,已有倦意的蜂子们好不容易等到因去洗头而迟来的蚊子和保密姐时,已近11点,我见13个蜂子集齐,长舒一口气,再一回神,感觉这哪是约伴同游啊,分明就是旅游团嘛!因痴长众蜂子几岁,且前前后后都是我在招呼众人,大家也都开玩笑称我团长,我说干脆扯一杆蚂蜂窝的大旗,一路上不停壮大队伍——当然这事也就说说。

 
       厦大工作日要12点才准入游客,我们选择先游南普陀寺。江湖人讲见坟默礼、见佛拜香,进了寺门,我劝大家每人向香炉供奉了一支,而后在夏天的指引下上了山,其实普陀寺不大,半小时就已经逛完,虽然这一行乏善可陈,却留下了小蜂子们的第一张合影,这也成了我们最弥足珍贵的纪念之一。

 
       出了寺门五分钟来到厦大门口,只见路边已排起了近50米的长龙,我被这阵仗震住了一下,而后找到专司提前放人入校的掮客,花了150块大洋将队伍拉进校门。时已近午,我们决定到厦大感受学生餐,问清了位置和路线,赶往芙蓉餐厅,正巧学生下课,风景秀美的校园中挤满了生气勃勃的小鲜肉们,走在人流中我突然感觉自己已经很老……整个厦门的饮食口味都以清鲜为主,而厦大的食物比之校外更有一丝别样的味道, 我们点了海鲜锅、海蛎煎等十几样菜品,十三人饱餐一顿花了不到300块,而且大都比较满意。

  
       出了餐厅左转便是著名的芙蓉隧道,蜂子们在洞口高兴得大呼小叫,蚊子和保密姐妆容最艳,也疯得最High!我拿下相机请路边一个善良的纹身大汉帮忙拍照,蜂子们相约跃起,便留下了这张每每看见都让人忍不住微笑的合影。

 
       1.5公里长的隧道,两侧墙面布满了各色涂鸦,年轻人的智慧、思维、技艺在这两面墙上挥洒到了极致,似乎每份涂鸦都诉说着一阙心事。蜂子们的欢声笑语也贯穿了整条隧道,在幽暗的空间里荡漾飞扬。年轻真好!

芙蓉隧道

  
出了隧道口赶到海边,在滨海浴场停留片刻,便在收费看鞋的大妈手里租了自行车(一辆车一小时10块大洋),准备骑行滨海路。 娟子独行,其他两人一组,我因体型最为粗壮,被大家安排与不会骑车的双琴做搭档,这妹纸倒也坦诚,出发前便告诉我说她是个bad partner,可我依然没想到,她甚至不晓得在我推车拐弯的时候要下车,俨然是我二十多年来搭档过的人中the worst one,这个经历倒也让我倍加难忘()。

       
       车队出征时,太阳正好没那么燥,云也恰好没那么低,蜂子们在美景与柔风里喜笑颜开,一路见过了玄涛万顷,见过了日光耀海,见过了铺满鹅卵石的滩涂,见过了新人华丽丽的衣裳,反正对我一个从未到过广东福建的北方人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在路上我喝到了人生中第一杯烧仙草,夏天还在停放自行车时差点刮坏了旁边的奥迪……

 
       等我们返回起点收拢完队伍时,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大家相约回鼓浪屿,蚊子、保密姐先行一步跑去做鱼疗,克强陪小玲到酒店取完行李,我们直接返程。鼓浪屿的晚上灯火璀璨,一片繁盛景象,这群孩子见了什么新鲜的都想瞧瞧看,队伍逐渐离散,再加之大家都是路痴的本性,等我们全体回到玛雅.潘已然晚8点,老许已经叫了吃的。

 
       开餐前我在三一堂接回了另一个蜂友:燕子,这姐姐是个处女座,气质非凡,颇有韵致,看身材样貌着装打扮,很难判断她的年龄,索性也就不猜,直接拉回客栈聚会。
       这一餐可真是不得了,人多不说,且好像所有人都吃了兴奋剂,都要把肚子里的话奋力倒出来分享给大家听,欢乐无限多!我们围坐在厅堂中央老许借回来的大桌子旁,燕子像是孤独迁徙了一整个冬天的候鸟,终于回到了族群的怀抱,话匣子一开便与大家都熟络了起来;阿娇一直是那么彬彬有礼,双琴也坐得落落大方,小玲保持了一贯的贤淑端庄;蚊子谈吐不俗,像是一个道行很深的江湖人,保密姐学起东北话根本难辨真伪,简直就像我小时候见过的“虎老娘们”,堪称惟妙惟肖;小情侣低调夹菜亲昵恩爱;叶子一笑起来还是花枝乱颤迎风招展,小桦即使在吃饭的时候也难掩傲人身材,被我笑称为“小性感”,娟子坐在我身边乖巧而又随和;克强这个闷骚男不鸣则已,每一开口必成经典,后来在酒精的催化下索性成了“明骚”;老许当晚现出了好男人的本色,又当东家请客、又当奴才操忙,这哥们跟我一个德行,典型的劳碌命,一副鞠躬尽瘁的样子;我给自己的任务相对单一,就是负责维护好不同风格的蜂子之间的关系以及整体氛围。

 
       这顿饭本没有什么特别,却吃到昏天黑地,喝出满堂醉眼;闹得我耳目缭乱。吵到后来,后院一家客栈的住客忍不住前来兴师问罪——我们一看表才知道已经9点半了,赶忙道歉息声。可是尚未尽兴的众人当然不肯就此作罢,于是除小情侣和叶子、娟子外,我们无情抛弃老许去了酒吧。

 
       又是“好久不见”,因为人多,我们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拼了两张桌子团坐,一套888块大洋的杰克丹尼、几副骰子、楼上楼下两个驻场歌手,满店的酒客。几个小花痴对二楼的歌手痴迷崇拜,纤弱文静的阿娇凭借玩骰子的技艺让我刮目相看,蚊子和保密姐在卫生间门口被搭了讪,内向的克强high到主动找酒喝,一切都是那么让人迷醉。那天晚上直接从酒吧人满为患喝到歌手撤台夜色阑珊,一行人才恋恋不舍回到客栈。
       这一去一回,老许身边又多了一个白衣金发的小美女——小野马在此时正式登场。据说这姑娘是在老许喝茶的时候经过玛雅.潘门口被请进来的,而后留在了客栈里。小野马的眼睛里有种淡淡的沧桑,眉宇间好像蕴藏着绵长深刻的故事,却又丝毫看不出岁月的沟痕,她的神态澄如水、轻如风,似是已将一切看透,又像把一切都埋在了心里,她有一丝混血的味道,又散发着一种流浪的气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女子,她的优雅蕴藏在一种不羁当中,真就如同奔跑在天山脚下广袤草原里鲜色幼马,深入群体却又卓尔不群。我甚至在想,宋冬野写那首《董小姐》的时候是不是因为遇到了小野马,只是她不姓董。

 
       当晚,不甘消歇的几个人又开始了这一天的第三场酒会,具体细节我已记不太清,只知阿娇眼神始终清澈,克强却已经满面潮红,老许端的是千杯不醉,小野马慵懒而又优雅。燕子因整晚太high已喝到酩酊,指名道姓要我送回客栈。在鼓浪屿送人还真是个力气活儿。夜里的巷道十分静谧,手机定位又效果欠佳,我扛着已经开始打飘的燕子跌跌撞撞,愣是半个多小时没找到位置,后来终于问到了一个行人,却还把客栈弄混了(本来是小白宫,弄成了小茉莉),只得将错就错在小茉莉给燕子重开一间。归途又是“迷失鼓浪屿”(路太难找了),返回去的时候已近4点,老许他们竟然还在!于是乎送人这段经历就成了他们调侃我的源点。坐了一会儿,忽听我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酒后作呕的声音,我与老许相视一眼,赶忙跑去查看情况,果然不出所料,不胜酒力的克强因为实在喝得太多,胃承受不住酒精折磨开始造反了,忙完一通克强重回床位,我终于不承困意回去睡觉。
       早上一翻手机已是10月10日上午10时,蚊子、保密姐、小情侣、双琴因有事提前离队返回了厦门,对于其他人,这是在客栈里闲泡的一天,叶子和娟子一直在房间休息,燕子也退了房赶来玛雅.潘,大家都在昨天玩得太累,难得享受一份清闲。

 
        正当我们一众在厅堂里闲坐拍照的时候,勤快的小野马与克强已经买了菜回来准备烧饭,大家欢呼雀跃,小玲也主动请缨,两个美女变身厨娘,为我们奉上了一桌佳肴(我还做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份炒鸡蛋)。

       午睡后我陪小玲和阿娇到外面闲逛,感受了别样的鼓浪屿风光。

 

       晚上回去时,原本已离开的小情侣和叶子、娟子、小桦因为没赶上火车返了回来,众人又是一阵欢欣若狂,我们一起玩儿了谁是卧底,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高智商的选手;玛雅潘这时已经确然成为了满堂都是蜜的蜂窝,不断吸引着各路童鞋聚集,老许的朋友阿潘和阿勇也来凑热闹,夏天更是从厦门特地赶来加入,欢乐无穷自不必说。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当天过阳历生日。

                                                (右二阿勇的眼神,亮了!)

       一夜无话,次日醒来收拾停当后,夏天和燕子早已经离开,我睡得太沉,根本无力顾及送人,而精力充沛的叶子已经独自去日光岩看完日出回来。

 

       克强果然闷骚,每天换一身有模有样的衣裳,老许带回了茜茜并又买了菜,两位小厨娘继续下厨。一切都好像是在家里一样,我真的很想就这么闲适地过上两个月,没有烦心琐事,没有一切负担。

 

       席间老许给两个预定房间的女生登记了入住,我热情招呼二人加入午餐,却被泼了一身冷水,有个女生甚至都懒得看我们一眼——这就是我对子雅的第一印象,是的,这个女生名叫子雅,看起来知性而又带有一丝倔强,本以为只有她们两人来玩,谁想到这丫头竟然还带着自己亲弟弟子恩,果然处女座作风匪夷所思…鼓浪屿当日迎来庙会,善良的邻家阿姨送来了斋面,要我们每人吃上一口以保多福,子雅此时已进房间关了门,我跟老许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叫她们出来吃,后来一想算了,圈不同别硬融。

 

       下午我跟小玲阿娇摆渡到对岸,去了曾厝垵,两个女生竟然强烈要求进鬼屋看看,我从没玩儿过这东西,也颇感新鲜,一拍即合。谁知阿娇一进去就开始猛喊大叫,尤其被停尸间的尸体吓得双腿发软使劲拽我,还要小玲从身后抱着她,我只能用不停的大笑来给大家壮胆,前拉后推之下,阿娇这才一步一顿地熬过了十八关,还好我天生傻大胆,不然不被鬼吓坏也被她吓个半死。现在想想,阿娇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着实是我未曾见过的。

 

       曾厝垵转了一圈,因担心厦大日落后无景可赏,所以赶忙前往。费劲周折进了校门,我们却被粗糙的手绘地图弄晕了方向,幸好路遇善良热心的法律系女生Lily帮忙带路。我们观览了秀丽的芙蓉湖,拍到了美丽的黑天鹅,却没看到传说中情人谷的风景。

 

       天色全黑后,终于有时间以心引足重走芙蓉隧道。这一行走了一个多小时,细细品味每一幅涂鸦的内涵,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专心的人和倾心之作。

 

       被老许的海滩聚餐计划招引回到客栈已近晚10点半,正看到本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子雅跟老许等人在茶桌边交谈甚欢。我错愕了一下,才觉得这女生也并不是冰山一座,最让我忿忿的是,原来老许的茶这么受女生欢迎!此时双琴已经回来。收拾好物件,老许让茜茜带着大家先行向海滩进发,我与老许和子恩去准备酒食,应已经吃厌了麻辣烫的小玲和阿娇要求,这次还特地去买了烤肉,谁知便利店老板却不能如往常一样送酒,我跟老许只能一人抱着一箱走上一两公里的路送到海边。
       这是我在鼓浪屿与可爱的蜂子们最后一晚相聚,离愁逐渐滋长。
       夜晚的海有一种朦胧的广阔,潮汐像是情人温柔的手,一次次轻轻抚摸着陪伴身边的爱人,清凉却又有一丝暖意;远处有人在对岸岛上施工,群灯点点如豆,倏然明灭间,仿似荧光。

 

       或是因为离别,或是因为黑夜,又或是沙滩的细软与大海的辽远,疯狂了几日夜的孩子们,都收起了激扬的姿容,此时挂在脸上的笑意,有种别样的迷人,海风徐徐拂面,扬起发丝,却反似将每个人都静止。双琴和小玲都很默然,好像从来都是这么温婉明秀;克强又把自己闷起来,闷出一股成熟男人的沉凝;阿娇更显娇媚,意态娴雅;小野马白肌青瞳,粉面嫣然;子恩像一个捉摸不透的远行客,笑成了一团谜;子雅在风里多了一丝高华清韵,像已离开的燕子,也极了我见过的每一个处女座的女子;老许跟茜茜在一起,貌离神合间,互许了无限信任。我在脑中又暗忆起提前离开的蜂子们:蚊子和保密姐的步履匆匆、陶子和嘉琪的英姿飒爽、叶子的花枝招展、娟子的风华素雅、小桦那可爱的性感、小情侣的爱与纠缠,以及燕子的雍容高华,还有夏天那份南方青年独有的清挺身姿。
       我无法大声告诉他们我有多不舍,即使在夜晚,也要笑得灿如骄阳粗犷豪放,其实在芙蓉隧道里的某一刻我曾告诉阿娇,心里暗涌汹汹很快就要冲出眼睛,其实那是海滩上我最想释放的心情,但在这样的散伙宴上,男人的持重告诉我,不能把离愁诉说。那一晚,似乎无人真正入眠。

 

       10月12日晨,我悄然离开了这个根本不忍离去的地方。

 

       我经历了最难以忘怀的一次旅行,经历了聚合离散变幻无常的光景,经历了最陌生却又最熟悉的伙伴,也经历了无需遮掩的滔滔赤诚。在蜂窝里,我是最无愁思恣肆旷达的旅游团长,在这里,我终于可以一诉衷肠:谢谢你们在鼓浪屿给我的美好时光!
       再见,鼓浪屿;再见,蜂子们。也许星汉迢递后会无期,但此生相聚,必有其时!

本篇游记共帮助了7707名厦门游客。版权归原文作者@快碎掉的漂流瓶 原文链接,若侵犯了您的权益,请联系QQ:231788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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